未完成的练笔

警告,前方有惊天巨坑!都是支离破碎的博主脑洞,写得也很烂(也不打算填坑),完全不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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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刃

是朋友送我的写作书里的一个选题:以“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为开头写一段话。于是脑补了某个落魄贵族的女儿被公爵选中作为黑寡妇交际花培养的故事,理所当然地,开头之后就接不下去了。——不过这也算完成题目要求了,我觉得?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还记得他临死时的眼神,惊惶里尚还带几分天真,不同于之后的每一个男人——我的第一任丈夫,他不是猎物,只是头不慎闯入猎人庭院的懵懂小鹿,被选中给一把新刃开了锋。

他死在一场光辉灿烂的黄昏里,暮色和壁炉里的火焰混在一起燃烧,夕阳把火舌的末梢延长,给他的侧脸镀上伦勃朗式的柔光。死的时候他依然糊涂得可怜,没学会憎恨也没一句怨言,到最后还用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我,让我忘了他另寻良人。他不知道正是自己满心恋慕的新婚妻子要了他的命,只以为是突然的重疾发作,我为他准备入喉即死的毒酒,而他为自己的早逝向我道歉。

毒酒见效太快,那声对不起之后的话我全没听清,温热的血不断从他喉咙里涌出来,浑浊又艳丽的红色淌过他白净的脸,浸湿他脸侧柔软的头发,漫过昨晚我才为他熨平的衬衫领口,最后从我们交叠的掌心里溢出去,在地板上洒成一滩斑驳的泪痕。他在我面前不情愿地咽了气,血比他的身体冷下去得更早些,干涸成细沙般的暗色颗粒,同日落一道从我指缝间簌簌地落入黑暗中。他来不及闭上的眼睛都褪了色,但血里的红却仍旧淋漓。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这些红色全都凝结在我指尖,永远也没办法洗掉。后来我还杀过很多人,却再没从谁身体里见到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红。

那晚我在他身边坐了很久。他脸上的神情被死亡定格在最后一刻,他被塑成一座他自己的雕像。送养到乡下的子爵私生子,从小在田野里打滚的孩子,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二十多年的村庄生活让他远离利欲和权力的纷争,却没能让他真正拥有一个普通人的人生。但我并没有为他默哀,他是如此幸运,能在得知一切真相前怀着虚妄的美梦死去。我只是坐在原地,盯着指尖的红发呆。这也许是我能带走的他唯一的遗物。

我在等验收结果的人来。我要把自己的凶性毫无保留地展示给那个真正的狩猎者,那个把人命当做考验和游戏的棋手,那个手里握着刀的人。

未亡人

朋友看这篇时指着我用的人称代词大吃一惊,说你竟然写了耽美!我说的确,因为怎么想在这里设定一个马上会被封建礼教压垮的女主都太悲哀了,不如写两个男的。但最后也没写到封建礼教那一步,实在是不会写两个男的。

从灵堂退出来已经是子夜,刚刚止住眼泪的少夫人形单影只地立在门外,披着黑漆漆的夜色发怔。

他与早逝的少爷成亲不过两年,但感情已然很好,彼此都还正值青春的年纪,也未曾想过以后。不料一场急病却夺去郎君的性命,从前的幸福生活像梦一样被猛然惊醒,剩他一人在幻影和现实的泡沫间恍惚。守灵这七日他总还听见郎君唤他的名,抬头是郎君沉沉的灵柩,低头是自己素白的孝衣,泪不知不觉就落了满地。

他此刻从灵堂出来,只着单薄的祭服正对风口也浑然不觉,想着记忆里郎君那张总是含着温润笑意的面容出神。郎君知他最爱城外西郊的那片白木香,特意寻人打了木香花样式的银手钏送他。从此那繁复的、柔软的木香花就婉转开在他伶仃的右腕上,经久不败。

起风了,他微微瑟缩了一下,抬起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那宽大的素白麻衣落下半分,露出他愈发清瘦的一节腕骨和松松圈在腕间的手钏,在昏暗的月光下折射出几分微弱的银质光芒。

丫鬟很快寻到他,送他回房让他早点歇息,他睡得却并不安稳。他受了风,睡着后有些发热,半梦半醒间渐渐觉得右手的手钏愈来愈冷,愈来愈紧,也愈来愈沉,他的手腕被压得垂落下去,锢得他生疼,他挣扎起来,却整个人都被带得往下落,身上也越来越冷,他睁不开眼,可他还在继续坠落,就那样落下去,沉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猛然惊醒,如坠冰窟一样地浑身发抖,急促喘息,极力睁大双眼,才终于得以重拾灵台清明——

他看见他逝去的郎君,他守了整整七日尸体的心上人,他心心念念的夫,就坐在他床边,把他那截瘦白的右腕紧紧握住,蹙起了眉头——

“怎么瘦了这么多。”

脊椎

这篇竟然写完了!真了不起。看来人在论述性癖的时候的确能一鼓作气,至于后面细化脑洞的部分最好别去在意。

对脊椎有莫名的迷恋:从进化前期传承下来的结构,撑起躯体主干的命脉,神经交织汇总的中枢——弯曲的脊椎,直挺的脊椎,本质形态的白骨状脊椎,仿生机械淬了冷光的金属脊椎,在身体外用异物打造新的外脊椎;原始天然的26块椎骨,生出骨刺畸变的异型椎骨,断裂破碎的残损椎骨;埋藏在薄瘦如烟的身躯下,裸露在柔软温热的皮肤外,链接在光滑冰冷的机械外壳上,被包裹在透明身体里可望不可及,或是在身体上钻出深不见底的孔洞,用装置与洞中的脊椎相连。

清瘦的身体只要微微弓身就能看见皮下凸起的骨骼,好像用手就能把整根脊椎抽离身体,相拥的时候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从颈椎开始一节节抚摸着向下数到尾椎,好像皮肤下隐藏着某种凶性十足的史前生物。

智能机械的腰椎裸露在主要部分之外,既是上下两部分的铰链,又是上半身的支撑,同时也是整个机械躯体最脆弱的地方,只要用刀稍微用力劈砍就会断裂。虽然依旧由金属制成,但一只手即可握住的仿生骨骼总会给人用力即碎的错觉。只可惜智能机械对人的触摸并不会产生任何特殊反应,只会在主人用手握住他脊椎的时候用波动的电子眼注视着对方的脸,说您希望我怎么做?

变异的人体就更有说头,脊椎上的骨刺不断生长,从痒到疼,最终冲破皮肉在背上垒起崎岖的白骨,旧的血迹干涸在骨缝间,随着骨刺的发育很快又流出新的赤红体液来,却反而衬得那截骨刺更加苍白。新生的畸变骨骼摸起来会给对方带来奇妙的刺激,因为刚刚突破了身体,骨刺下还连接着大量神经,所以格外敏感,几乎可以感知空气的流动,触碰起来更是痒而刺痛,带一点点酥麻。等到完全成熟,骨骼里的神经都因为长久暴露在空气中而全部死亡,这时骨刺摸起来已经没感觉了,只有与皮肤相连的地方仍然敏感。

透明身体里的白骨原型来自南极的某种透明磷虾,又令人想起水母包裹着鱼的残骸,柔软与脆弱结合成惊人的梦幻妖异,只有传说中的类人生物才会拥有这种身体。透明身体摸起来一定冰凉而软弹,是一团非牛顿液体,可以从指间轻松滑走却又能马上恢复原本的形态。这完全可以算作柔若无骨,毕竟整个身体只有那一根脊椎做支撑。

外装置连接脊椎也很不错,在后颈挖孔的装置很显然起着某种信号连接功能,可以从后颈扯出一截金属数据线进行数据传输验证身份。后颈处的装置同时也能用来注射药物,使神经保持高强度的兴奋以便长时间执行任务。孔洞里虽然有金属装置加固并防尘,但其下毕竟还是活生生的血肉,有时会莫名有种风从中灌入身体的感觉,整根脊椎都不自觉地泛起寒意。

类脊椎的外装置也相当妙,曾经看过口红广告,把细长管的口红脊椎一样铺在女人裸露的光滑脊背上,简直是把身体的性感和美好发挥到了极致。

总之,脊椎对我来说永远值得用电影镜头一样的语言进行重点关注,它本身也可以延伸出无尽的画面外语言,引人遐思。

蛇神与人类

其实这篇后面有第一次写NSFW情节的尝试,写得好像比较过激,虽然自我感觉还行,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发在博客里(说实话,也没找到别的什么合适的地方发,感觉最好别发!)。

最近突然很喜欢蛇神,就是那种原型是人身蛇尾,类似伏羲和女娲的形象。不算上尾巴也比普通人类的体型大了一整圈,但性格很好,类似于温顺的黄金蟒,强大、少言又温柔。平时他也会幻化出双腿缩减身高,混进正常人之中。

蛇神跟人类是怎么认识的呢?没想好,总之人类一开始只把他当做普通人类和他恋爱,等到如胶似漆感情很深后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时候人类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蛇神也实在是位很好的爱人,让人类不舍得反悔。况且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也跟蛇没什么太大关系,因为没有认知,所以接受起来也很快。

坦白之后彼此的感情竟然更上一层楼,于是蛇神问人类想不想去他出生的地方看看,人类理所当然地答应下来,就被带到了蛇神诞生的山洞里。

这地方别有洞天,四壁都缀满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矿石,好像月光曾经在这里破碎。内部有座巨大的石台,四周是同样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藤蔓,吸引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人类好不容易从这景象里回过神来,转头就看见自己的恋人已经露出了真身——

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伪装的黑发已经变成了及腰的白发,眼睛的颜色比平时更浅也更亮,是蛇的瞳孔,却像蕴了一汪月亮。往下看是长而健壮的白色蛇尾,不知是洞内矿石的照明,还是天生如此,鳞片似乎泛着冷色的青芒。

蛇神的真身比普通人类高大不少,只能低头俯视着自己的恋人,人类在他面前抬头看他,愣愣地说你变得好大一只……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他本来就是靠着尾巴立起身来,很自然地就把尾巴尖递到人类跟前,于是人类小心翼翼伸出手抚摸他冰凉又光滑的鳞片,他的鳞片当然是有知觉的,但此时他却盯着人类走神,想自己现在用真身拥抱人类的话,就可以把对方完全圈在怀里。

人类摸完尾巴,好奇已经彻底压过惊讶,况且他只是腿变成了尾巴,人还是自己的爱人,没有变成野兽或是别的东西,所以动作也更加大胆,伸手去摸他尾巴与腰的衔接处:那里的普通皮肤也嵌着些分散的鳞片。这下算是把他从走神里摸了回来,尾巴也不安分地用很轻的力道扫着人类的小腿,他用浅色的瞳孔端详着自己的爱人,低声问:可以就这样做吗?

这话听起来像是征求同意,但他说完就已经俯身下来吻住人类的唇,撬开对方齿关交换彼此的体温。他体温比人类要低,尤其是在这阴凉不见天日的山洞里,他连舌尖都是凉的,人类身上的温热气息都流向他。深吻结束,他像是被触动本能一般,用舌尖轻轻舔舐人类的唇,人类被吻得发懵,眼神好几秒才聚焦到他近在咫尺的脸上,说原来你的舌头没有分叉啊,但话音刚落又被吻住了。

文学理论的娱乐化应用——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为基础构建变态的文学典型

不知道这篇标题怎么那么长?!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写完,因为我学完弗洛伊德之后已经不想写了。——看来我也没那么喜欢变态。十一月计划的时候本想把它再往后写一点,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当时想写什么了。有缘再继续吧。

最近的文学理论课程恰好讲到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虽然这套理论在心理学研究领域已经过时,但完全不妨碍我用它来进行一些娱乐化的文学形象实验,例如构建变态的文学典型。

建立文学典型要从普遍性分析开始,不同的变态虽然形成原因各有千秋,但其成为变态的心理因素变动却有规律可循。本文的主要目的就是根据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对变态的形象进行由浅入深的解读,掌握变态形成的大致规律,以此塑造出脱离扁平人物,具有复杂丰富性格侧面的变态典型。

根据精神分析法中的人格结构理论第一部分,变态也是人,也具有超我、自我和本我三层人格,然而变态既然叫做变态,不论是高程度的变态还是低程度的变态,都必然和普通人有所不同。简单来说,变态的某一层人格存在发展异常,与三层人格维持动态平衡的正常人相比,变态的三层人格始终处于失衡状态。我们分析变态的第一步就是将变态的类型根据三层人格的失衡状态进行简要区分。

本我与超我是一对共生的矛盾体,彼消我长,长久对立。本我与生俱来,是人格结构的基础,自我及超我均以本我为基础发展。本我位于人格结构的最底层,是由先天的本能、欲望、所组成的能量系统,包括各种生理需要。本我具有很强的原始冲动力量,是无意识、非理性、非社会化和混乱无序的,只遵循一个原则——享乐原则,追求个体的生物性需求如食物的饱足与性欲的满足,以及避免痛苦。超我是精神结构中最后发展的部分,从压抑本能要求中而进化而来,指人格结构中的道德良心(社会规范、伦理道德、价值观念的内化)和自我理想(个体为自己所设的行为价值标准)部分。

超我发达的变态是脱离世俗定义的变态,这类变态往往对道德有极高要求,几乎是虔诚的道德践行者,只是这种“道德”并不总是与社会通俗的道德标准相契合(我们一般把严格践行社会道德标准的人叫做“圣人”而不是“变态”)。这种道德观念可以是由过往的复杂经历发展而来,也可以是由居心叵测的外界力量强行灌输(克系精神污染/邪教教会洗脑等,此处不做详细列举),前者的疯狂意味更浑然天成,而后者会比前者的悲剧色彩更浓厚。总之,他们坚信自己内心的标准与信仰绝对正确,以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贯彻执行,为了这一道德理想而压抑住自身所有的欲望一意苦修,这类人通常会给自己贴上“审判者”“清道夫”的身份标签,清除不符合标准的一切人和物,并往往抱着殉道者的决心。血源诅咒中的代理人阿梅利亚、大主教劳伦斯乃至整个劳伦斯学派都属于这一类型,阿道夫·希特勒是这一类型最有示范性的实例,也是这一类变态向反人类方向发展的极致形态。当然,我们还可以用更生动且更温和的示例来说明——大部分的禁欲系角色,远离世俗的得道高僧,清冷脱俗的白发师尊,虔诚纯洁的圣子,无悲无喜的神明——让这类角色执行比大众思维更加偏执和病态的行为逻辑,即可得到虽然依旧简陋,但一定比原角色更饱满、更复杂立体的超我型变态。

接下来是本我发达型的变态,可以说这类变态是最为常见、也最符合普罗大众对“变态”这一定义的变态。

自我也是人格的心理组成部分,是从本我中逐渐分化出来的,位于人格结构的中间层。其作用主要是调节本我与超我之间的矛盾,它一方面调节着本我,一方面又受制于超我。它遵循现实原则,以合理的方式来满足本我的要求。现实原则会暂时中止快乐原则,由此,个体学会区分心灵中的思想与围绕着个体的外在世界的思想,在自身和其环境中进行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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